今天参加林老师的百年诞辰和文集的出版,见到这么多的优秀的校友,线上的田老师、艾老师、李东、林家三位大哥还有吴表姐,感觉非常的亲切,一下子把时间又拉回到林老师在世的时候。林老师是09年去世的, 已经13年了,今天温故而知新,感触很多。
林老师最后的二三十年,我们跟他在一起共事。我感到欣慰的是,我在岗位上的时候,和邓老师还有我们班子成员,把林老师和张先生的学术的思想,包括他们多年积累的社会学术资源,转化为我学院的教学科研、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,把他们的学术思想落实到我们我学院日常的工作当中,使他们早年的追求、愿望变成现实,使我们我学院的学科能够完整的建立起来,为人才培养等各个方面的推进做了一些具体的工作。
还有一点感到欣慰的就是,对林老师包括张先生晚年生活的照料,到最后阶段把他们风风光光的送走。林先生和张先生的追悼大会应该说是为他们画上了圆满的句号。最后把他们两位的铜像放在我学院,作为我学院永远的精神。
以前我没这么想,林老师走了以后我才想起来,我跟林老师除了工作上的晚辈关系以外,我们俩还是校友,他是中央大学的,我是南京大学的,我之前没攀过校友关系。我跟吴老师是老乡,也是后来才想起来,以前也没想过。作为校友,我印象当中唯一的有一次,老中央大学就是南京大学,还有东南大学,在武汉地区的校友开校友会,林老师说我学院能不能中午请大家吃顿饭呢?我那时候也没想到,我也是校友,我就说林老师你说了算,你怎么搞怎么好。最后在我们学院招待了会议的代表,那一次为林老师争了个光,林老师是很开心很高兴的。
除了大家讲的,对于林老师,我有三个细节永远难忘,今天就这个机会说一下。第一个就是我每一次要淘汰老衣服的时候,就总想起林老师,以前他总是穿着皱巴巴的衬衣。他的衬衣没称头过,也没烫过,总是皱巴巴的,生活非常简朴;第二个就是教学,我教宏观经济学,林老师跟我说宏观经济学要做题目,因为我们以前的传统都是学习文科类的办法出思考题,没有做数学练习。林老师当时说宏观经济学、微观经济都要做题目,要做数学题目。林老师讲了以后,我听了林老师的这个建议,我后来每次就都要学生做题目;最后一个细节是一个镜头,就是林老师到医院里去看吴老师,当时他们两个躺在不同的医院,吴老师在三医院,那是吴老师状态最差的时候,他们俩都不能讲话了,最后告别的时候,林老师把吴老师的手拉了,两个人手拉了手不分开,两个人任何话都不说了,不能说了。他们的深情厚谊镜头永远都记在我脑子里面。
还有很多的细节,林老师真的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就像大家讲的,我觉得林老师是一个纯粹的学者,是老一辈的大师。他不追求浮华的东西,不赶时髦,不追求短期行为,就是一个纯粹的学者。
他亲自培养的弟子,今天是难得的线上线下到的最全的一次,有20多个吧?加上还没有来的,估计有30多个,不算很多,但个个都是精品,且大多数都是学者和老师。我看没有一个腐败分子,是不是?林老师从来没唱过什么高调,也没讲过政治那些东西,就是言传身教,在做人方面,在做学问方面,都得到了检验。也正因为如此,林老师的弟子跟他感情很深,个个都很孝顺,对林老师都有很深的感情,很尊重,就像对父母一样。林老师带的学生,有头有尾,头就是田国强师兄,尾就是徐慧玲,从头到尾个个都很完满。所谓老师,最重要的成果就是带出来的学生。培养的人才经得住时间的检验,我想林老师在天之灵,他会很安慰的。
有的学生是因为老师有名学生才有名,有的老师是因为学生有名老师更有名。林老师平常做人低调,他是大家,在某种程度上林老师在学术界的名声能够进一步的扩大了,也得益于你们这一帮特别优秀的弟子,更进一步的弘扬了林老师的学术影响。所以我感到林老师是一个纯粹的学者,能够经得住时间的检验。
今天是华科的70年校庆,是喜迎二十大,我们今天正好在这么一个节点上纪念林老师。纪念林老师,我感觉就是要坚守我们我学院的办学方向,我们大学的办学方向。在新的条件下,我们我学院怎样来发扬光大、继承和创新?刚才大家都讲到林老师有长远的眼光,林老师、张先生都是有长远的眼光的,我感觉到他们的学术思想真正是立足中国的现实,立足中国的历史。他们都有很强的历史感、现实感,要振兴中华,要实现中国的现代化。他们的办学思想真正是贯彻小平同志提出的三个“面向”教育思想——面向世界,面向未来,面向现代化。
我们我学院发展是在非常低的起点、非常困难的条件下开始的,刚才李老师也讲了。怎么样一步一步适应国家的发展,一步一步的转化?因为我们是在一个理工科大学当中办经济学科,所以在校内,面对着强大的工科和医科,我们是弱势的;在国内,我们面临着综合性大学和财经类大学,他们都是很强大的。所以在这样一个不利的外部条件下,虽然林先生和张先生他们个人都非常强,但是实际上发展也是举步维艰的。我学院按照林先生和张先生的学术思想,按照学术的发展规律和方向,在教学、科研、学科建设方面,一步一步的向前发展,一步一步的往前迈进。所以我感觉在新的条件下,我学院还是要把他们的精神发扬光大。
现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,整个国家的发展,世界的发展,我们高等学校的发展,都面临着一个新的选择,一个新的局势。就我们学校经济学科来说,我们以前面对的这些关系,比如说西方经济学和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关系,我们学院不像综合性大学那样,是从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起步,而是从西方经济学、数量经济学起步的,是从两个老先生的学术方向发展的,是从坚持国际化的办学方向走过来的。还有数量分析、定性分析和我们传统的政治经济学的定性生产关系的研究,因为我们这边有林先生,所以我们的数量经济学科,在国内特色鲜明。我们在数量经济方面、数量经济方法方面,坚持了老先生的传承,按照现代经济学发展的主流方法,重视定量分析。在西化和中国传统以及历史上面,我们坚持方向就是虚心的当好小学生,向西方学习,吸收人类文明的一些优秀的成果。再说基础问题和现实问题,我们学院是在武汉这样一个大环境,理工科是重视基础理论和基本方法的训练,不像经济学科,多的是跟着现实的问题跑。
这些年我们整个的学术环境,改革开放前国家大环境前30年是那个方向,现在又往回调整,如果是矫枉过正的话,往回调整当然是必要的,但是如果是向相反的方向,往回倒退,几十年以后我们回过头来看,这可能是一种倒退。所以我们在当前这样一个大的国际国内环境下,特别是我们国内的学术氛围下,怎么样坚守我们我学院的办学方向?我觉得这是我们纪念老先生时要重点思考的。我觉得我们我学院还是要按照老先生重视的,把理论、历史和数学方法三者结合。怎么样把经济学的理论、马克思主义《资本论》的理论和西方经济学的市场经济的理论有机结合?这两个理论我们都要。
我们都说林老师是数理经济学家或信息计量经济学家,其实林老师也是很注重经济学理论的。刚才讲到他的博士论文,其实上一次林大哥给我看了,《资本论》、《共产党宣言》英文版林老师都有很多学习批注,我没想到林老师对《资本论》、《共产党宣言》钻研的那么深,虽然他没有说过这方面的话,但实际上他有很深的理论功底。林老师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有深入的研究,非常重视历史的分析,所以我们要加强对整个经济思想史,对中国经济史和整个世界经济史的教学,这方面我们做得还不够。只有用历史的眼光来看,才能跳出肤浅的、短期的,才能看清楚当今中国的很多问题。两位老先生都是很强调历史的分析,这方面我们还要加强。
再说数量方法。我们我学院是99年以后,当时在田老师、艾老师、宋老师你们的帮助下,校友的帮助下,坚持开数学分析的,我们的本科生一直都开数学分析的,包括还有其他的一些类,这个传统还要坚持。然后我们主要的课程是用了英文的人马教材,虽然教育部现在对我们有很多新的要求,但是我们还是在变通还是在用。用英文的人马教材,特别是我们的研究生更是都用英文的文献,像刚才大家讲,这就是对林先生的传承,所以这些东西我们都要坚持。我感觉到加强基础理论,加强历史,加强数量分析,是我们优良的传统,要发扬光大。
我就感觉到我们纪念老先生最重要的是要在新的条件下,怎么样把握好我们我学院的办学方向,使我们的人才培养和我们的科学研究,经得住时间的检验,经得住历史的检验,把我学院的工作进一步的往前推进。
因为时间关系,我就讲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