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在座的很多人都是我的老师,我先讲一下我是怎么跑到林老师门下的。我最初是华科数学系的,当时叫华中理工大学数学系。在数学系的时候,我发现真的不太喜欢数学,就一直想换。在偶然的机会,李老师给我们上了一门课,叫微观经济学。那时候我没有听太懂,主要是没好好学。但是我知道了一个事情,就是数学可以和经济学结合起来,而且这是国际上的主流。后来在毕业的时候,觉得数学挺难找工作的,就想考研究生,但是又不知道考什么。当时没有互联网,就在图书馆里面把各个学校的研究生招生简章拿来一个个翻,到最后还是发现全国只有华中理工大学有数量经济学专业,里面有两门专业课: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和运筹学,这两门课我都懂,不需要额外学东西就可以考,所以这时候才坚定去学经济学。
我记得那年考试的时候下着大雪,去考最后一门运筹学的时候,我的一只鞋子漏水了,做了一个小时,我觉得差不多了,只是有一个题我觉得我应该再写详细一点,免得老师看不懂,但是我实在是太冷了,不想再写了,就交卷了。果然,那道题老师没给我分,运筹学考了85分,应该能考100分的,但是我想已经有400多分了,就算了。
然后非常荣幸到了我学院读研究生,但是林老师被另外一个同学抢了,我就跟着唐老师。很幸运先跟着唐老师,而且我们和林老师是一个团队。我经常能在图书馆看到林老师,然后别人说这就是林老师,那时候林老师还没给我们上课。等到了读博士的时候,才有幸听林老师讲计量经济学。唐老师是带我时间最长的,因为唐老师既是我的硕士导师,也是我博士的副导师。那时候我跟唐老师很勤奋的,唐老师刚刚说到去湖北省中国人民银行查数据的事,我当时就经常去抄数据,抄下来之后回来录入。2001年林老师的80寿辰,艾老师给华科送了一个宝贝,Stata7.0,还带了一套手册。当时我学院如获至宝,赶快把它锁起来,谁也不许动。我那时经常在实验室里帮忙打扫清洁,就利用打扫清洁的机会把软件拿出来,在我的计算机上装了一下,又放回去了,然后把那个手册印了几本,就开始研读。
林老师曾建议我研究非连续选择模型和历史计量学,老先生的前瞻性令我至今仍非常佩服,可惜当时资料很有限,没有研究下去,虽然我对历史计量学还是浓厚的兴趣。后来在林老师的推荐下,我到香港大学跟着宋敏教授做研究助理,研究助理也是超级锻炼人的地方,读书的主要方式是拎着学费听课,还有一种是有人付钱给你并手把手教你,我那时候除了宋敏教授一个老板,还有白崇恩教授、刘侨教授和张俊喜教授等,此时兴趣逐渐转向公司治理和制度经济,并延续至今。
我后来又把我的很多学生推荐到香港做研究助理,包括宋敏老师那里。林老师把我送到了香港,我把林老师这种传统向后延伸,我也努力的把我的学生向外面送,我送到香港的学生大概有20多个,都是从研究助理开始,后来再读博士。虽然大部分学生英语太差了,都回到国内读的博士,但至少读的都是还不错的学校。所以我觉得这一块是林老师言传身教。
刚才跃平教授说林老师当时翻译Gujarati那本计量经济学,很多单词可能是第一次想到要翻译成中文,如何做到“信、雅、达”,林老师也是反复推敲。我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Bootstraping。林老师说这个Bootstraping是干什么的呢?就是穿个鞋子上面有鞋带子,然后就推敲这个事情。后来再看这个过程,我记得那本书的密集计算部分是我帮他看的,后来我们就把它翻译成自助法,林老师说这叫自己帮助自己,就叫自助法。
曾经觉得我应该认真做点理论研究,可惜浪费了林老师对我的教导了,毕竟理论太难,烧脑,我可能更适合做应用吧!